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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5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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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51

謝嘉珩所謂的畫, 最後全部被許梔清扔進垃圾桶裏,連帶著破碎的紅裙衣料和昨晚親手戴的幾個套。

因為放肆到淩晨,許梔清原本計劃早晨去寺廟的事, 變成下午兩點鐘。

每年初五都有很多經商的人去寺廟請香迎財神, 深城最火的兩個寺廟需要排長隊, 許母他們很早前就改去關外的玄元寺。

哪怕是春節期間寺廟依舊幽靜,只是它位於龍元山的半山腰,需要一層層的爬上去, 共955層階梯。

對於往年的許梔清而言, 爬個山根本不是難事,但是今天不一樣。

瞧見站在山底不動的人, 謝嘉珩春風滿面地開口:“我背你?”

頓了頓又笑道:“抱上去也行,你選。”

一副很好講話的口吻。

許梔清聽著更加來氣,卻不會賭氣的堅持靠自己爬上去,退半步走到他身後,這是示意背上去。

謝嘉珩熟悉的彎腰,等她趴到後背上,牢牢地抱住膝彎, 往山上走。

剛剛走過兩個臺階, 感覺耳朵一熱, 許梔清含住他的耳垂,舌尖輕輕劃過, 明目張膽的挑逗著。

他停住了, 往另一邊側腦袋,低聲道:“別鬧。”

許梔清松開了, 聲音裏含著笑意:“不急,還有953步等著你。”

“......”

謝嘉珩無可奈何, 總不能現在把老婆從身上甩下去,做人需要想開點,白天的債到晚上都是要還的。

他輕嘖一聲,邊在心裏安撫自己,邊加快腳步往上爬。

許梔清根本閑不住,湊過去親他的側臉,伸手摸他的喉結,見謝嘉珩裝作無動於衷的模樣,手漸漸往下鉆到衣領裏。

他的耳根紅了,看起來憋得特別難受,再次開口,聲音放輕許多,聽起來像投降:“清清,你放過我吧。”

“這話有點熟悉。”許梔清慢悠悠道。

她昨晚也講過類似的話,他可是沒有絲毫放過的意思。

謝嘉珩聞言同樣想起昨晚,但是不敢細想,擔心會更加燥熱。

指尖沿著喉結劃到鎖骨,不緊不慢地,在肌膚微微輕點、滑動,最後落在胸口處,指腹摩挲著敏感點,呼吸的熱氣就灑在他耳畔。

他的喉間上下滾動一下,嗓音變得很啞:“再這樣,我請不了香。”

見他差不多忍耐到極限,許梔清淡定的將手從衣服裏拿出來,低著的腦袋也微微揚起,說道:“你忍著點,畢竟我待會兒拜的不是你。”

“......”

快到玄元寺時,許梔清拍拍肩膀示意放她下來,剩下的路她想自己走上去。

謝嘉珩終於得到解脫,長長舒一口氣。

“怎麽,我很重?”她明知故問。

“不,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。”他的語氣帶著幽怨:“是精神的摧殘。”

許梔清笑出聲來,警告著他:“你如果不長記性,下次我摧殘的更厲害。”

“知道錯了。”謝嘉珩語調懶散,笑道:“下次還敢。”

“看來是我下手太輕。”許梔清微微挑眉,作勢又要去摸他,他趕緊側身躲開,不敢再承受任何挑逗。

“不是。”他解釋:“我覺得我昨晚那麽快樂,今天受點苦是應該的。”

謝嘉珩投過去暧昧的目光,接著道:“如果每晚都能像昨晚,你白天想怎麽摧殘我都行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閉嘴。”

到玄元寺門口,他們不再打打鬧鬧,安靜的走進寺廟內,虔誠地請香拜佛。

繞過放生池,前面不遠處是羅漢堂,可以求簽,許梔清每年來的時候,會專門去求一張。

謝嘉珩的父母初五同樣會去寺廟迎財神,謝見淮跟著去過,但是他沒有,因為不參與公司的事,沒必要。前些年許梔清也是這樣想的,要不然和許母來,要不然自己來,今年是第一次帶他來。

走到羅漢堂前,她給謝嘉珩講解怎麽求簽:“記住號碼在大殿外買簽,後面有大師可以解簽。”

他頷首表示知道,踏進大殿裏,按照許梔清說的記住號碼,拿到牌子。

他們拿著簽牌走到大師面前,許梔清先遞過去道:“麻煩大師解簽。”

大師接過,問她的生辰八字,盯著面相打量許久,開口第一句話是:“施主是有福之人。”

他解釋:“上吉,施主家宅安穩,名與利皆有,婚姻也成,凡事吉利。”

許梔清順著話詢問:“事業呢?”

大師想了半晌道:“事業得遇貴人,將受貴人提拔,成全施主心中所想,踏上所屬之路。”

“謝謝。”她側過身示意謝嘉珩來。

“聽著確實有福。”他給大師遞過簽牌,揚唇道:“但是姻緣的福氣比不上我。”

大師知道他們是夫妻關系,問過生辰八字後,好話一句接一句,什麽八字相合天生一對,琴瑟和鳴百年偕老。

謝嘉珩聽著嘴角弧度越來越大,撒鈔票的一樣的轉賬。



梔清覺得離譜,但是沒有阻止,抱臂看著他。

講完他愛聽的內容,大師言歸正傳:“施主以前無法如願的事,在新春之際已漸亨通,今後需要小心謹慎些,不可肆意妄為。”

謝嘉珩頷首應下,大師又道:“施主同樣是有福之人,而且......旺妻。”

他微一挑眉,錢又轉過去了。

聽到滿意的答案,他們拿過簽往門口的方向走,許梔清打趣:“你倒是大方。”

“求簽解惑嘛,信的求個心安,不信的......”謝嘉珩似乎是覺得在這裏講話不妥當,壓低音量:“花錢求心安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許梔清笑了笑,又問:“那為什麽非要比我有福氣?”

“只是婚姻。”他牽住手,說得理所當然:“本來就是啊。”

他多有福氣啊,能有一見鐘情的對象,能追到喜歡的女生,能找回失去的寶貝。

多難得啊,他哥找二十八年都沒有找到,而他十八歲的時候遇見了。

許梔清的存在,就是他的福氣。

走出玄元寺,又是955層臺階的下山路,雖然下山沒有上山難,可畢竟昨晚弄得精疲力盡。

許梔清見他心情不錯,故意說:“背我下去?”

“行啊。”謝嘉珩答應的爽快。

“不怕我摧殘你了?”

“下山後就直接上車了。”他微微低下腦袋,語氣吊兒郎當的:“到時候有多少債,還多少情。”

“......”

許梔清轉身先往下面走,準備自己下山。

她能不知道謝嘉珩嗎,有些事是故意說著玩的,但在這件事上,他肯定是認真的。

他做得出這麽有欲望的事。

謝嘉珩追上去,說著:“清清我背你吧,你昨晚太辛苦了。”

“不用,我覺得你也很辛苦。”

“我苦不了一點,甜著呢。”他嘴角漾著笑意,回味無窮。

許梔清冷哼:“你苦不了,我可以?”

“你今晚試試把我全身上下親一遍,說不定也能甜。”

“......”

許梔清停住腳步,擡下巴示意他站自己前面,謝嘉珩照做後問:“不怕我直接背進車裏?”

她趴到後背道:“900層的時候放我下來。”

他背穩起身,輕笑著:“你想的挺美。”

“我長得也美。”

這句話......無法反駁。

他們下山後坐進車裏,開回市區去星悅KTV找常梓彤和裴洛言他們。

昨晚提過聚餐的事情後,大家在群裏商量時間,其實只有初五和初六兩天能選,幹脆定在初五,迎財神的大好日子。

先去老地方唱歌,再去附近吃晚餐,這是常梓彤的安排。

許梔清和謝嘉珩到包廂裏時人已經來齊了,常梓彤挽著她手臂,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大家,笑道:“太難得的畫面了,我都不記得我們八個人上次聚齊是什麽時候!”

許梔清慢悠悠接過一句:“難道不就是去年?”

話落大家紛紛笑起來,去年的聚會意圖明顯,也直接讓她看出來了,當場唱一首《分手快樂》表達意思。

今時不同往日,她再當眾提起,只當是個趣事。

坐下來後,謝嘉珩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知道我在外面,故意唱的分手快樂?”

許梔清沒有否認,她確實是故意的。

裴洛言帶回來的那杯青梅綠茶,讓她確定電梯門開時見到的身影就是謝嘉珩,分手後他偷偷地來見她了。

她當時毅然決絕,不想藕斷絲連,是想讓他死心,也是告訴自己別動搖。

謝嘉珩輕哼一聲,聲音叫個響亮,引得其他人全看過來。

“喲,這是公豬能上樹了?謝嘉珩都敢哼聲擺臉色了。”

“真是比你大學考全系第一都稀奇。”

“聞所未聞啊,結婚是有底氣一些了啊。”

“翻身是不太可能的,看樣子是翻了個半面。”

“......”

幾個朋友聞言打趣調侃他,許梔清也忍不住彎唇,伸手要話筒道:“梓彤,幫我點首歌。”

常梓彤跑到點歌臺前,問她:“唱什麽?”

許梔清回答:“依然愛你。”

包廂裏瞬間發出起哄聲,謝嘉珩故意繃著的臉終於忍不住,翹起嘴角笑了。

等歌聲落下,他又坐的離許梔清更近些,滿意道:“這歌選的不錯。”

“我向來會選歌。”她哄完又刺一句。

謝嘉珩習慣了,許梔清喜歡這樣反反覆覆的刺和哄他,算是她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。

唱到中途,謝嘉珩和裴洛言照舊去買奶茶。

走出包廂後,裴洛言說:“我看你先前領證啊,收禮啊,那些烏七八糟的炫耀都是胡扯,最近才和大小姐好的吧。”

旁觀者清,他大學見證過他們的愛情,知道他們深愛彼此時的模樣和相處方式。

前段時間,結婚是結了,住也住一起,但是感覺根本不對。

大學的時候謝嘉珩也愛秀恩愛,可都是拐著彎的秀,比如許梔清送他件衣服,肯定會穿上反覆在他們面前走,然後問好看不看,最後才會說是大小姐送的。

而不是像之前收到件圍巾,巴巴的就扯著嗓子喊“是許梔清送給我的”,表面上是炫耀,其實在安慰鼓勵自己呢。

謝嘉珩瞥他,語氣欠揍:“什麽時候和好也比你強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不是,你倆能和好我多少出力了吧,要不是我從阿彤嘴裏打探出消息,你現在都誤會大小姐放你鴿子呢,你小子就這樣對待恩人?”裴洛言罵罵咧咧。

“少給你自己擡咖,誤會也不影響我們的感情。”謝嘉珩頓了頓,關心道:“你和常梓彤到底怎麽回事,就準備不清不楚的混著?”

“她不想談戀愛,我能怎麽辦。”裴洛言的語氣裏難得帶著挫敗和無力。

謝嘉珩聞言沒有再刺激兄弟,因為他當初面臨的也是“她想要分手”,多少有點感同身受。

感情總是各有各的難題,如果真心想要走下去,需要想辦法克服。

“這麽僵持的不是個事,總要有一方妥協。”他勸著。

“你後來是怎麽決定妥協的?”裴洛言反問。

謝嘉珩回想起一年多前的事情,他跨年夜滿心歡喜的跑去北京準備給許梔清一個驚喜,瞧見她和駱向文在餐廳吃飯,氣得沒辦法控制住情緒。

他不理解許梔清為什麽非要和駱向文合作,她明明知道他喜歡她,卻不保持距離。

長期異地,見面少又聊的少,讓他心裏的惶恐不安一點點加深,最後說出來的全是氣話和狠話。

後來的深夜裏,他反覆想著許梔清說過的話。

他全靠著家裏,沒有資源人脈,那就從現在開始學,開始積攢,等他變得像駱向文一樣成熟穩重,有資源在手,許梔清是不是就不用再找駱向文合作。

為什麽會妥協,原因他很清楚。

“因為放不下。”謝嘉珩回答。

包廂裏,常梓彤感慨著:“謝嘉珩終於脫掉他那破西裝了,我看著真覺得不順眼,還是看他穿沖鋒衣衛衣舒服。”

他的室友聽到,接過話:“你別說,我也是,看他穿西裝總感覺很怪。”

許梔清的記憶裏他根本不愛西裝,謝父和謝見淮喜歡穿,他覺得是假正經,有點嫌棄。

後來再見,他經常穿西裝,更是莫名其妙的問過她,西裝和沖鋒衣喜歡哪個。

“他什麽時候開始穿西裝的?”她問。

室友想了想回答:“好像就是去年春節後,幾次見面都穿著西裝,正兒八經的,又沒日沒夜在公司加班,我們都覺得他像換了個人。”

先前他們鬧冷戰分手,室友不好提,現在講出來沒有負擔:“我們問他幹嘛突然拼命,他說是覺得他哥工作辛苦,想幫自家公司分擔些,一聽就是

胡扯的,我們猜想大概是情感不如意,想找個發洩口吧。”

“我們勸他去北京找你,他每次都說不合適,我們問什麽時候合適,他又不回答。”

“有一次他參加酒局,我碰巧在附近,送他回家時他嘟嚷著要一路向北,北京的北。”

室友清晰的記得當時場景,他開車載著謝嘉珩,笑道:“這首歌可不行,不適合你唱給大小姐聽啊。”

謝嘉珩喝得爛醉,領帶被扯歪了,紐扣也解開兩顆,衣服皺巴巴的,垂著眼眸窩在座椅裏的模樣,有些狼狽,也有點可憐。

他聽不進室友的話,嘴裏不停念著“向北,去北京”。

室友不知道怎麽興起,非要和酒鬼對話,不解地問:“你既然想去北京,為什麽不去啊?”

“不去,不能去......我沒有資源人脈。”謝嘉珩半醉半醒地回了一句。

“你家這樣叫沒有資源人脈?那我們活不活啊。”

他忽然叫了聲許梔清的名字,像往常一樣喊著“清清”,隨即室友聽見他的喃喃自語——

“你能不能......再等等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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